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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用——半世浮华几回醉,一生寂寥谁人知

——谨以此文献给与我相隔很遥远的军师,愿你在天国能快乐。

夜深人静,我所在的小城,早已陷入了夜的寂静之中。想必没有人会继续熬夜了吧。而我,却伏在案上,在灯下,默默为你写下这段文字。

此时已是深夜,四周都静寂无声。从窗户望出去,深邃的夜幕,一直铺到天边,在这冬的深处,夜幕的颜色也是冷的。只有颗孤星,挂在那里,兀自亮着,偶尔,好像是被风吹得哆嗦一下。军师,这便像你一贯的心境了吧?波澜不惊、从容淡然,真正的心如止水。而军师,你知道吗?往往这样的人,是最孤独的。

相信大多数人都只会注意到你的名字吧,吴用,与“无用”谐音,我也曾经笑过,也曾用过那个歇后语写作文;然而在我从书上认识你很久之后,我却忽然有了新的想法,并且为你抱起不平来。

有着这样一个名字,大概你的父亲并不喜欢你吧。也许你有与许三多一样的命运,上有几个兄姊,你的出生,使父母的担子更重了吧;也许你的父亲并不爱你的母亲,你只是封建婚姻的产物吧;也许你的父亲妻妾成群,而你的母亲,只是地位最低的一个吧;也许……我不敢也不愿再往下设想,似乎多设想一条,你的命运就会真的悲惨一分。学究,我更愿意这样称呼你,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么你的童年必定也不好过。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都不疼爱,自然也是被同龄孩子所排斥的。我能想象出,一个小孩子,没人疼爱,又被欺负,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看着其他孩子们做游戏。那时的你,与丑小鸭无异。这也注定了学究你,当是一生寂寥。

你童年的玩伴,想必只有书。你把改变命运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读书上,日夜苦读。我想,你自小鼓足了劲读书习字,只是为了早一天出“家”这个牢笼吧。你急切地想成功立业,愿望很简单,只是想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你、轻视过你的人重新认识你。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,你攻读经典,奋斗不止,学究,那个时候的你,虽然孤独,但却是快乐的,是吗?

然而,似乎就在一刹那,学究,你的所有梦想、憧憬,全都化为了泡影,甚至,成了永远的遗憾。十年寒窗之苦,即将功成名就之时,却只因自己的名字而落得“终生不得录用”的下场。我愿意相信这个故事,即使并没有依据,因为,学究,比别人经历得更多的你,会更成熟,不是吗?

你回到家里,忍受着来自自己“家人”的冷嘲热讽,却始终没有解释什么。你受父命复读一年,却只有自己知道那已是徒劳了。于是再度赴京之时,你干脆随了那道士修行。三年之后再回家时,父亲见你,虽放了心,但当得知你这三年的去向之后,大怒之下,将你逐出家门。

你背着“逆子”之名离开了家。这时的你,已不再热衷于功名,对于奸臣当道的朝廷,也不再抱太大幻想。三年修道,更是让你学会了心如止水。学究,我想你所经历过的事情,每桩每件,对你今后都是有帮助的。少了哪件,都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你。

你只身一人来到东溪村,谋得个教书的营生,从此定居下来,日子过得倒也清静。然而却仍是独身一人。

你在片中的出场,便是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的,之后也是与晁盖等人说说笑笑的。殊不知,在熟人前亲热无比,在陌生人前安静不语,恰恰是孤独的特点。

你也许可以安静地过完平淡的一生,素衣皂帽、粗茶淡饭,日子过得倒也自在。但你没有。也许以你的才干,本就不应只在这小山村中蹉跎度日的。总之,你抓住了最后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,铤而走险,智取生辰纲,随后上了梁山,火并王伦……你成了梁山军师,能改变的,不再只是决定那个孩子背书、那个孩子对对子。军师,这个能运筹帷幄的角色,这个几乎掌管将士生死的职业,终于落在了你的身上。

每次决策都有关于人的生死,你轻轻摇着羽扇,心中总有定夺。有过完胜,也有过败笔,你总是之淡然一笑,只是在庆功宴上畅饮一番。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?我想问。

轻遮额头的羽扇下,不知不觉中已溜走了许多光阴。这些光阴,也是平平淡淡的,指挥过多少战争,你已记不太清。不过你似乎早有预感,于是,并不贪功,只是想竭力留住与兄弟们在一起痛饮的欢乐时光。而这些时日里,也改变了许多东西,天王逝世、山寨易主、不断有各路好汉加入……而你,却永远不会改变,不论是苦读的吴秀才、教书的吴教授还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梁山军师,不论时间、空间变了多少,不论身旁的人和物怎样改变,你还是你,注定寂寞一生、孑然一身而无人懂。

终于发生了更大的变化,朝廷招安、征辽、征方腊……也许只是为了报答他对你的知遇之恩吧,你不遗余力地帮助宋江促成了这些,然而当招安之事终于成功,你却不得不承受着由此带来的生离死别,看着一个个曾经鲜活的面孔瞬间被征尘淹没,成了桌上一块块轻盈的牌位,你终是掩不住内心的悲伤,止不住泪水的决堤。

而当一切尘埃落定,你与众兄弟分别,到自己该去的地方。不知在任上的你有没有想过,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字,或许自己早已成了比这职位更高的官,说不准,还会奉朝廷之命去征讨梁山“贼寇”呢。只是这一切在现在的你看来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。终南捷径么?只是这条“捷径”,实在是太长太长,甚至,与自己的目的也相去甚远了。

最可怕的结局终于发生,虽然早已被公孙胜预言过,但你仍是悲伤不已。若有机会,我定要轻轻地问你,只一句:“悔吗?”或许是不会有回答的,你大抵明白,从打定了主意劫生辰纲开始,自己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,而“招安”,只不过是这条路上最后一个路牌罢了。而你,只能头也不回地走下来,并且,一直是一个人。

你找到了生命的归处,于是,毫不犹豫地履行着自己的诺言。你当然明白蔡京、高俅那一干奸臣不会放过自己,你也许不想就这样孤零零地独活于这乱世。总之,你是去赴约了,并且从容不迫地去了。

寥儿洼的山水,与梁山泊无异。你笑着合眼。

有花荣相陪,你归去时,该不会太孤单,对吗?

如果可以,我定要去到那个遥远的时空,不为别的,只为对那个独立晚风的身影说一声:

“先生,天冷了,多加件衣。”

原因:

水浒中,我注意最多的人,莫过于吴用。作者写这篇文章时也不过是小学六年级,却有这番见解,实在是令人惊羡。本文语言精彩,触动人心,想象丰富,把吴用生活的那个年代以及对他生活经历的猜想写的淋漓尽致,引人入胜,使人读过之后心生惆怅,对水浒中人物的敬佩油然而生,同时,也一定会为那个不知是否真正存在过、轻摇羽扇、风轻云淡的军师而叹息。那个年代的英雄好汉们,在历史中永不褪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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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初一2500字 2017-01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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