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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孤独

车子在大道上奔驰,冬日里冷冽的风擦着车身呼啸而过,四周风景皆刷刷后退,唯已是惨淡的太阳高照前方。

我将头抵在车窗上,感受颠簸之感。一卷闲书在手,两三亲友在侧,四面风声绕耳。

其实书不过是摆设,因为上车出发后,我的视线便从未从车窗外挪移。

窗外景象先是繁华街区,人群熙熙攘攘,一派祥和之感。后来出了城区,人烟开始稀少。车子再开一会儿,四周只见农田,偶或有两三人群出没。

大片的树林错落于奔驰途中,以决绝的姿势面对这茫茫人世。有时忽见墓碑一座,肃杀之感油然而生。路边电线划破天空的脸颊,于此之上停留着几只鸟类。车上人们安静不语,怕破坏了此时的静谧。

突觉好像只有在出行时,才能发觉人类面对自然,显得是多么渺小。

脑海里突然浮现的几行文字,是艾米莉·狄金森这位伟大隐世诗人的诗句,并久久不在脑中散去:"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/或许我还能忍受黑暗/可如今,太阳把我的寂寞/照耀得更加荒凉"

我望着窗外,目光凛冽,仿佛是要直视自然的灵魂,并把此景刻入脑中。

这一瞬间,时间仿佛都已停滞,唯我在此,坐困孤城。

我如同惊雀闯入深林,甚恐;我如同溪水挠着脚心,甚欢;我如同山谷荡漾回音,甚孤独。

这奇妙的大荒啊,这震撼人心的寂寞啊,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。展现在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眼前,我只好拿我艳红且跳动着的心脏来敬仰,我眼前的神奇。

它的孤独像针一样扎入了我的骨髓,我颤抖着不发出一点点声响,内心却止不住的想流泪。

我们心中的烟与火呀,我们心中的神与佛啊。

只须封了时常吐露狂言的唇,静看天地呈现出的一种无法言说的静默和旷远,恍如回到婴儿时期,在面对大千世界时束手无策,感到内心无比的空虚。

整个世界业已沉默,唯汽车向前奔去,天空淡蓝无云,阳光黯淡。

我爱人间烟火之气,但我也爱此时,氤氲着的紫色孤独。

这是我的脆弱,这也是人类的通病。

远处,隐隐的露出了几间农舍。

车子继续一路驶去,我感受一路孤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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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初一800字 2017-01-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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